Ken Do It

這兩晚一直想起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故事, 我把這故事寫下來。

主人翁是Sam, 身高177, 外貌普通, 是書生型的斯文男生,成績普通,人緣很好, 但他不是主角, 如果以偶像劇的角度來看, 他應該算是男二的角色, 也就是次於男主角的配角。女主角Ann, 身高172, 長髮瓜子臉, 有著明星般臉龐及model高挑身材的冰山美人, 有種氣質,讓人喜歡卻不敢玷汙,同學戲稱女神,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學校功課名列前茅, 同時也是古箏社社長, Sam則是合唱團男高音主唱, 跟Ann是同班同學, 也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但Sam始終暗戀著Ann, 而Ann並沒有發覺。最後介紹男主角, 為什麼把男主角擺最後介紹呢? 因為作者個人認為這是個爛人, 運氣好被選到當男主角, 如果不是因為劇情需要, 連介紹都不想介紹。他是Ben, 身高175, 臉蛋是有點壞的那種帥, 聰明自信, 成績是班上最好的, 熱愛拍照,同時也是攝影社社長, 學校的風雲人物, 更是許多女生追逐的對象。

Ann和Ben會認識是在某年參加救國團的活動中, 他們被分到同一組, Ben是Ann最不喜歡的那種男孩類型, 油腔滑調, 流理流氣, 所以每次Ben跟Ann用輕浮的口氣講話時, 都會被Ann冷冷地碰回去。也許是這樣的挑戰性, 更讓Ben想要把Ann追到手。Ann也很喜歡攝影, 所以Ben經常利用這點機會接近Ann,因藉由攝影的學習及交流, Ann對Ben漸漸不再那麼冷感, 由於Ben本來就是學校風雲人物, 口才又好, 又有才華, 所以在朝夕相處下Ann對Ben逐漸產生好感。Sam開始察覺到這樣的變化, 他感覺到不安, 覺得應該提醒Ann甚麼的, 其實他更怕Ann愛上Ben。Ben在學校除了是風雲人物, 更是有名的花心大少, 學校經常有流言說他跟某系同學的緋聞, 不過單純的Ann沒有警覺。某次Ann跑來跟Sam聊到Ben想約她出去外拍的事, Sam於是把他心中的不安告訴了Ann, 也提醒Ann學校關於Ben的一些傳聞。Ann跟Sam說: “我覺得Ben人沒大家想像那麼壞啦, 他只是熱情一點沒甚麼不好, 另外緋聞的事, Ben也有告訴我, 是那個女生一直纏著他, 因為他拒絕對方追求, 所以女生懷恨在心才散布謠言, 不用擔心啦, 只是當朋友也沒甚麼損失, 何況外拍還有攝影社的社員一起, 應該不會有甚麼事啦”。Sam看著Ann開朗的笑聲, 儘管心中不安, 但卻看得入迷了, Ann被稱作冰山美人,是因為她平時謹慎認真, 很難能看她開懷大笑, 只有在跟Sam一起時,才看得到她燦爛的笑容。

外拍回來, Ann似乎變了, 她變得跟Ben更親暱了。Sam聽說外拍結束後, Ben提議上山去夜拍看夜景, 其他社員有事, 並沒一起去, 最後只有Ann和Ben上去。Ann在某次聚會開心的跟Sam說, 她跟Ben交往了。Sam看得出Ann一整個沉醉在愛情的世界, 每個話題都聽得出Ann對Ben的崇拜, 對Sam來說卻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雖然Sam跟Ann從未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但Sam卻有一種快要失去Ann的感覺, 因為這樣的感覺不停的衝擊Sam的內心, 他終於鼓起勇氣向Ann表白, Ann先是驚訝了一下, 後來哈哈大笑: “Sam你別逗我了,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呀, 幹嘛開這種玩笑”。Sam: “我是認真的, 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 我無法忍受你跟那樣的人在一起”。Ann聽出Sam對Ben的敵意, 漸漸也板起臉孔: “Sam, 我一直都把你當哥哥一樣看待,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不可能發展出愛情的..”。Sam已經忘記那次聚會是怎麼結束了, 從那以後, Ann漸漸不再找Sam談心, Sam也變得落寞。Ann談戀愛後, 校園經常可以看到Ann和Ben手牽手走在校園的場景, 每年Ann生日時, 經常可以看到Ben送的一大束玫瑰花或特大隻泰迪熊, Ben總是那麼擅長營造讓Ann受寵若驚的驚喜, 而Sam跟以前一樣還是默默守在Ann的身邊, 看著她談戀愛的過程, 生日時送給她自己花好幾天製作的卡片或禮物, 但這些比起Ben送的禮物真是渺小太多了, 也許Ann早就丟一旁了。而校園裡仍然不時流傳Ben跟其他系女同學的花邊。就這樣終於到了畢業前刻..。

畢業前各社團忙著畢業前的最後演出, 古箏社是學校裡的大社團, 每年傳統都是由社長帶領社員舉辦演奏會, 而最後壓軸的是由社長獨奏兩個曲目。這天Sam特定去花市請老闆包了一大束香水百合, 這是Ann最喜歡的花了。進場坐了前面靠角落的位置, 終於到了最後由Ann出場獨奏, Ann穿了改良式旗袍, 由於身材高挑, 凹凸有致, 特別令人驚艷。Sam好久沒看到Ann這樣精心打扮了,尤其談了戀愛的Ann, 更多了幾分嫵媚及女人味。Ann做事一向一絲不苟, 所以不僅演奏會很成功, Ann的獨奏演出, 也是近乎專業, 獲得全場觀眾起立鼓掌, 安可聲不斷。一堆學弟妹們衝上台獻花, Sam也在此時趕緊上台送上花, Ann看到Sam, 顯得相當開心, 她輕輕對Sam說："結束後到後台等我一下"。Ann下了舞台,換下旗袍,卸了妝還是那麼好看, Sam看著都入迷了。Ann：”抱歉讓你等那麼久,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好久沒跟你聊天了”，Sam這才回過神來：”嗯,好”。Sam回想, 從Ann談戀愛起,他們就沒再一起吃飯聊天過了。找了家店坐定,點好餐,兩人停頓一會,不約而同向對方說出第一句話”你好嗎?”,幾乎是同時說出, 還是一樣的好默契,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打開話匣後,兩人彷彿回到從前的時光,還是聊的這麼開心。Ann跟Ben還是在一起,但Sam隱約感覺她沒以前的開心,這次聚會是畢業前的最後一次聚會了。

畢業後,Ann順利進入教職界,Sam則當兵去了。2年兵役Sam偶而還會跟Ann通電話,彼此問候。退伍後,Sam一直跟Ann聯絡不上,這讓Sam很擔心,深怕Ann出了事。過了半年,Sam接到Ann的電話,原來這半年,Ann男友Ben經商失敗,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錢,經常得躲避債主的追討,害Ann也跟著波及。約了跟Ann吃飯,好幾年沒見到Ann了,Sam有好多話想跟Ann聊,也好想看看Ann的樣子。見面那天,Sam發現Ann剪了短髮,變得更成熟但卻更清瘦了。兩人這次沒同時問對方好嗎? 是Sam先開了口, Ann的回答不似以前的開朗和直接。後來Sam發現Ann手臂多了幾塊瘀青, Ann本來回說是不小心摔車, 後來在Sam不斷追問下,才知道原來是Ben打她的, Ben因為經商失敗, 天天待在家裡喝酒, 每次喝醉酒就會對Ann拳打腳踢。Sam勸Ann離開Ben, 但Ann卻幫Ben說話：”他只有喝醉酒才會這樣，他並不是故意的，他對我還是很好”。在後來幾次聚會中，Sam每次看到Ann手臂總是有新的瘀青，Sam對Ann說：你離開他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但Ann總是微笑以對："他不能沒有我,他會活不下去的"。就這樣持續再過了半年，在某個冬天的夜裡，記得那天特別的寧靜，Ann突然打電話給Sam,聽得出來Ann喝了不少酒,哽咽著對Sam說：”原來他一直都是在欺騙我，騙了我這麼多年感情，我真傻真笨，真想死….”。Sam要Ann不要衝動，他馬上過去找她。Sam在一家Pub找到Ann, 把她載了回家。原來Ben因為沒收入,一直都是Ann供養他，Ann覺得Ben只是一時失志，總有一天會再起來，她一直是這麼相信他。結果某天Ann發現Ben跟女人上汽車旅館。她不敢相信她深愛的男人會做出這種事，她要Ben說明清楚，但Ben卻很大方的承認，並告訴Ann，他已經對Ann沒感覺了，他們大吵一架。那天晚上Ann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著，不知該去哪?進了一家Pub，不停向酒保點酒喝，後來她想到Sam，打了電話給Sam。

   Ann向Sam哽咽述說她這些年來的遭遇:”他以前真的對我很好,把我捧在手心上,事事以我為主,雖然我也聽說了他在外面的流言，但我知道他是全心對我好的，他的外表及能力那麼好，難免會有女生來接近他，但我都想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兩年前他說跟朋友合夥開公司，我把我所有積蓄都借給了他，即使後來他生意失敗，我也不在乎，我鼓勵他，只要我們一起同心，沒有困難是過不了的，我們還年輕，以他的才華，一定有機會再起來。後來他藉酒澆愁，喝醉酒後會對我動手動腳，我雖然害怕,但我知道他是醉了,不是他本意，他心裡有苦說不出，所以才會這樣發洩。但後來我發現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崩潰了，所有的苦我都能承受，但我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變心，我不能接受有瑕疵的愛情，原來他不只這個女人，他都跟我承認了，他都背著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外面的傳聞都是真的。我不能接受...,我真的好傻...,我被感情沖昏頭了,為什麼會喜歡上他”。Ann一向是堅強的女生，Sam從來沒看過她這樣崩潰的樣子，他知道Ann之前有說過她是有感情潔癖的人，她絕對不會喜歡上用情不專的男人，她寧願這輩子沒有情人也不願意愛上花心男。但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很難預料..。

Sam聽了Ann這些年來的遭遇, 又是難過又是不捨, 他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Ann,要是他當初堅持追求Ann, 也許還會有那麼一點點機會,就算是一點點機會,也許可以讓Ann不用踏入這痛苦的深淵, Sam開始自責自己的懦弱, 自己的無能, 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彷彿Ann所有的痛苦遭遇都是Sam那時沒有堅持所造成。但是現在他有機會, Ann不就在他身邊嗎? 這次他決定了,不會再讓Ann離開他了。不管怎麼樣他這次都一定要堅持。Sam說：”Ann, 跟我在一起吧, 過去我沒能保護好妳,未來我一定不再讓妳受傷了, 我會讓妳快樂, 讓妳忘卻這段不愉快的回憶。即使只跟妳當朋友，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 都讓我感到無限快樂。每次聚完會，我都不想要跟妳道別。這段日子以來, 雖然知道妳跟別人一起, 但我閉上眼, 腦中全部都是妳的畫面, 妳的一顰一笑,牽動著我的每一條神經, 原來妳對我的重要已經超越我的生命, 我需要妳在我身邊,世界上沒有甚麼人事物比妳更重要”。Ann聽了Sam真情流露的告白, 眼淚止不住的噴湧而出，彷彿像湧泉一樣無法停歇。她覺得好感動好感動，之前的不愉快她都不在乎了，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Ann點點頭答應了Sam，然後把頭緊緊地靠在Sam的胸前，此時這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她多麼希望時間就這麼凍結。

    Ann在Sam懷中很安詳地睡著,睡得很沉很沉,彷彿好久沒有這麼好好睡覺了,Sam看著懷中的Ann滿是不捨與心疼, 他發誓這輩子不會再讓人欺負Ann了,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疼她愛她保護她。不知過了多久,Sam也在建構未來夢想的滿足中漸漸睡去……Sam在夢中繼續構築著他與Ann兩人的美好世界,他們組成了家庭,生了一男一女, 2個可愛寶貝, 一切是那麼美好, 令人不想醒來。早晨, 明亮的陽光穿透窗簾,刺入Sam的眼簾, Sam打開雙眼, Ann呢? 原來Ann在清晨天未亮就醒了,輕輕起身,深怕吵醒了熟睡的Sam, 她走向書桌, 開了小燈, 拿出筆紙, 一字一字寫下留給Sam的話, 寫畢, 在文末輕輕吻了個唇印, 她望著Sam, 看著他像孩子般熟睡的臉龐, 止不住的眼水不停地流下, 但她卻是帶著微笑的, 感謝老天爺在她最脆弱時, 赐給她最好的禮物。同時她也知道,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看著Sam了,她要努力把Sam臉孔記下,烙印在自己的心裡。

Sam醒來發現Ann不在身邊, 他意識到她離開了, 他本來就不敢奢望Ann會願意跟他在一起, 他發現桌上有張Ann留給他的紙條。”Sam我離開了,抱歉沒跟你好好道別,因為我怕自己意志力不夠,捨不得離開你。我是一個笨女孩,一直沒發現老天爺派了個天使在我身邊,我只是個庸俗女孩,跟所有女孩一樣喜歡亮眼的男生, 所以我該有這樣的結果。其實我一直知道你喜歡我, 但我不是值得你喜歡的女孩, 像你這樣好的人, 你生命中的另一半不該是我, 你值得更好的女生。昨晚謝謝你, 這是我一輩子睡得最安穩的覺。 我離開了, 忘記我, 也不要試著找我, 我是帶著你的愛及微笑離開的, 因為我有這麼好的朋友,我很滿足, 你之前每年送我的卡片,我都很珍惜的保留著,想你的時候,我就會翻出來看一遍。我會在世界某個角落默默為你祈禱,為你祝福,希望你永遠平安快樂, 我會照顧好自己,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Ann”。Sam眼眶中已滿是淚水。

    從Ann離開的那一刻起, Sam的心也跟著一起離開了。他努力工作努力生活,生命中再也沒任何悸動, 他心中一直放著對Ann的誓言, 只是他永遠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Ann...。